所以你能给手下的人的这个工作跟工作之间的衔接不是很久
那如果是你都成立工作室级别了
就真的是说明你可能手里同时经常会有2到3个或者更多的剧集你手里
所以你才能找得起这么多人
你能给大家举个例子
比如说你刚才提到甄嬛传，还有什么如懿传
还有大家比较熟知的这种以服化道为大家口碑的
这种国内的他们是这么操作的吗 就是美术项目的话
其实我因为我没有在国内这么大的组上工作过
所以我很难去详细到一个人 但是我之前非常喜欢崇拜欣赏的一位美术指导是韩忠老师
他就是如懿传的美术，也设计了三生三世枕上书也是我非常喜欢一部小说
他前段时间也是制作了一些个大型的古装的那种剧集
我本人知道他有自己的工作室，我有听说过在他组里工作的一些个工作人员
说他的那种 turn around time 就是类似于一张概念图的
比如说今天晚上给你说要改什么改什么改什么
明天早上可能这张图就有出来了
我也只是听说，因为我没有跟他工作过
但是我觉得这个速度真是好快 确实是了不起
在我们这边应该很难能做到这种状况吧
那好莱坞是什么效率 好莱坞效率就是你让他去改
他也有自己的权益 说你让我明天早上改，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每天工作就是14个小时
你要让我熬夜改，人家可能在这睡觉
就是大家习惯的那个工作方式不一样
对对对，国内就是只要提了需求就有人给你干
对，我真的觉得这个真的是太厉害了
而且真的就是那个概念化的那个质量也真的是
哇塞，就是平面 PS 化的真的是堪比 3D 建模的那种感觉
就真的是让你觉得，哇大神
而且你说的
是国内的画师提供的这种高速
国内的高速
环境下也可以做到这种质量了，对吗
嗯，我觉得很厉害，我都觉得大家真的是神画手
而且他们现在包括好莱坞这种被 AI 卷是不是也非常不情愿
所以他们就是意见很大
对对对，应该是跟文化和工作的地方都有相关的因素在
其实我听到一些个在国内工作的朋友们，其实就是说有用
但是就不是说反感，就可能只有接受的份儿
但是一些搞创意的你会发现他能复制粘贴你的风格
但他复制粘贴不了你的想法
等这边的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实可能又是冷静期吧
那就是还是那个恐慌期过了就好了，不会有那么大的意见
我个人觉得是这样
我觉得这个 趋势肯定是不可逆了，就是工具
不管它是什么
至于说有没有到你说的AI 说完全不依靠人类任何输入它就可以输出的那种
那个本身这个是 AI 行业整体类的一个问题
因为做电影或美术这个其实挺难的，因为有一点就是现在市场环境整个也不好
你自己现在觉得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感悟 或者是国内的项目
国外的项目你有没有什么偏好呢
我觉得应该是体制的不同，我一开始是喜欢电影
然后我有尝试过去做拍摄摄影一类的东西 做过场记、给导演做助理等等
有一些个片子我打过杂，然后我有试图去架过摇臂，什么这些我都尝试过
在没有做美术之前，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没有美术绘画的功底
我很难去做美术这个行业的职业
但是美国其实在所有学艺术设计的人眼里都会这么去看
咱们国家非常注重就是你要学美术 你要去做艺考
大家都是画素描这样出来的色彩等等等等都学
就是说自己是小白的，可能多有点绘画功底
但是我可能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练习这些个基本功
所以我也做不了概念画师
但是在美国我一开始申请去读设计的时候
我想要学电影美术是确定了的 但是我在了解电影美术这个行业的时候
我有去了解过国外的这个行业的状况是什么样子的
后来我发现它需要会 比如说 3D 模型的空间感，你需要懂得一些
那所以我后来就去学了本科，学了室内设计
我觉得没有素描这件事情已是不可抗的力了，但是我还是很想学电影美术
所以我就去进一步学了室内设计
然后我们当时是跟建筑是在同一个专业下
所以也了解了很多国外这边的空间的一些个设计
很多的基础其实是我本科的时候打下来的
当时我在本科的时候
我有意地去学戏剧一些那个就是实景上面的搭建的一些内容
那个时候等于是真的纯小白在跟他们去聊这些个东西
很多东西都算不明白，而且美国这边用的是英尺
我一直是厘米出来的 搞不懂的时候就真搞不懂
然后后来搞不懂的时候我就直接拿手去比
就是拿材料去比材料 就是我不给你算了，就是数学也不给你比了
我就直接拿切好了再去切下一个
就那种感觉就是真的是很笨的那种方法
后来跟着一些个theater，就是戏剧方面的一些个人们去学
然后你会发现他们真的不在乎你有没有基本功这件事情
他在乎的是你到底有多热爱你干的这个东西
他们真的是非常有耐心的从零在教
后来我也回国做，我跟国内的一些个木工师傅
或者说瓦工就是类似于这样的
真正在帮你建造类的师傅们其实关系都非常好
因为他们可能觉得很惊讶的就是我不抵触他
跟他们一起聚，或者是跟他们一起去聊漆这些，就是我没有很觉得他们是另外一个工种
可以这么去说 然后我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然后他们就经常跟我说你们画的那些个什么图都给我看什么中线
但是我们切的时候可切的不是中线呀 就是经常会讨论这些点
然后我就可能会说，我懂，我懂
因为这些我都切过，我也锯过
所以大家景这些事情上面国外也是会教的
所以在我的印象里做电影、美术，尤其是做管理其他部门
或者说协调沟通，对于我本人来说，我是觉得每个可能你都要懂一些
不然的话我会觉得管别人的时候会觉得很没有底气
尤其你在跟施工的这些人在聊的时候，当你要是不懂的话
他们也会很鄙视你，那你就得去学
我记得我当时在本科在一家室内设计工作室实习的时候
我真的是连各个石头的英文名我中文都不懂 然后我去学英文
我在他们那个材料室耗了一个小时
我只挑出来这个室内设计师要了 10 块石头的参考
里面的可能都不到 5 样，也让人很崩溃
就是我发现这些名字学名我都不懂，我当时就别提我多崩溃了
那就只能去了解，不会的时候就说我不会
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
我其实就是到最后可能只是打了一个强心脏
就说不会没关系，不会要记得去问
嗯，那国内的电影美术教育体系是这样的吗
还是说他们会更偏理论一些
他们可能真的要看你能不能够实现这个画面
你需要考到，比如说你非说你要考到院校类
比如说北京电影学院什么的，我觉得我可能都考不上
因为他们确实要会画图，他们要会画那种气氛
他们要去学，但是你说你要更上一层楼
但他们其实也有要去学会拍摄
你也要去聊施工
但是国内真的会的真的人太多了
因为我看你的工作的项目大部分还是偏在好莱坞
大部分是偏，就是特效视觉重一点的这些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还是说天生这部分它就比较提供更多的工作可以让大家去做呢
我也觉得很神奇
说实话我印象当中我来这边之前
我会觉得这些个组是我这辈子可能都进不去的组
就是我会觉得这些组真的好难进啊，这些组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
但是怎么说呢 我小的时候喜欢看的电影
比如说 Ghostbusters 就是那个叫什么捉鬼
捉鬼敢死队
对，捉鬼敢死队
就我看的是八几年的，那时候的那种片子
包括异形、哈利波特第一部我记得特别清楚的就是哈利波特第一部
他们当时哈利波特去对角巷 海格去敲那个石头墙的时候
那个石头墙不是打开了嘛
然后你就看到对角巷了
我当时想说，哇塞，这个是谁做出来的
就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很神奇
然后我一直就很想了解是什么样的人和团队做成了这个画面
所以我的上学期间我一直对所有这些个很难做出来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所以在我美国电影学院期间
我最后的毕业作品也是该涉及到美术需要去涉及到的东西
全都涉及到了这么一个剧
所以当时在校教我们的一位教授
他当时就是觉得我的毕业作品非常的复杂
就是复杂到他就说把你这个再扩大个二三十四倍
那种大组制作的那种流程吧
虽然说你这个就是一个小片子而已，但是它的流程是一样的
所以他就觉得他如果让我去做他接下来那个科幻影片的美术组的助理
我会非常开心 就是会有很多喜欢想学的
然后我就去了，然后去了之后我发现确实是这样的
就是很有意思，真的我想要了解的部门都存在
然后我觉得很神奇
那你是做了这个累积以后
最后可以去拍狮子王，是吧
因为这个已经是巨大的顶流的 IP 了
但是其实最后你会发现是跟你认识的人有关系
因为还是要朋友和朋友推荐，觉得你适合
或者其实我这两年研究下来，我觉得可能最后是跟你的做人有比较大关系
我不是说我做人就是好，我只是说他会跟你一类人相关
就比如说你跟这些人契合 那他可能就会推荐你去跟他契合的人去做
狮子王是因为虚拟美术部门的 supervisor 就是他的管理的人
是我之前在星际迷航上一个关系特别好的一个 supervisor 的朋友
就他们两个关系非常好
所以当时他们要找了解美术这方面的时候
他们正好聊到了，我说，诶，有没有时间可以去做
当时我也对狮子王的这个技术觉得又是很复杂的那种技术
然后我有说过我只会哪些 3D 建模的一些个软件等等
我说有些我可能不会
他说但是你会了这些学那个就不难，然后就去了
其实我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在虚拟美术部门里边
我以为我就是在正常的美术部门里边工作 结果把我聘过去之后
甚至我的合同好像都写的是美术部门的
因为当时没有细化到
因为主要是他的技术太前沿了，就不可能细致到大家都了解的状况
然后来发现哇全都是我没学过的东西
那就学吧
那组上的人都会吗
还是组上的人也都是边干边学
其实要看这么新的技术的话，有一些肯定是要会的
就是肯定是要实施的，但是会的人可能不会其他的
所以大家其实都是我后来发现那种真的非常前沿的
很多时候都是在探索中往前进的
但主要他是看导演是不是真的就想实现这个
或者说其实就是看说我就要实现这个怎么做吧
那就得去往前走
嗯，你能不能在不透露你们的技术细节，或者是那种商业的情况下
能不能说就是他怎么前沿或它的难度在哪里
但是如果我不拿我们这个项目，拿之前那部狮子王来聊的话
就是之前那部狮子王其实就已经开始使用 Unreal 这个游戏引擎了
之前他们一开始想要使用的是另外一个软件叫Unity
那个也是一个可以跟 Unreal 这个软件相媲美的一个软件
但是它的 frame rate 就是每帧它的前进的速度就肯定
达不到游戏的这种压缩的这种状态
就是拍摄它会卡顿
它卡顿的那个速度真的是特别卡的状况下拍摄的
他真的是请了一个当时还在刚毕业还是还在读学习这个软件的这么一个人
专门去给你optimize，就是优化它的整个景，因为它太卡了
但是它也拍下来了，当时就是没有用过这个软件去拍摄一些个电影上的东西
包括它怎么走、怎么动 包括这个毛发什么的
后期特效里肯定也是说过这些个概念的，它肯定都是在往前进行的
那它拍出来了之后
那新一版的肯定在这个情况下你要更加的去做一些优化
你刚才说到之前他们用 Unity 这个引擎
其实不能满足你们的拍摄需求了
所以你们在新的这一步里面是自己在开发试用了新的工具，是这个意思吗
其实我们没有开发
但是我有知道其他的阿凡达他们肯定是有在开发了
但是我们用的整个的都是在 Unreal 里边去做的
它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呀，最关键的问题
就是因为难的话，我其实如果不聊技术类的东西的话
其实怎么说呢
就是正常的美术拍摄的方法是不会涉及到这么多高科技的拍摄方法的
你一般就是出效果图，然后讨论具体真人版的施工嘛
但是第一版狮子王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应该看到了，就是它没有人在里边
所以这个本身就是一个拍摄上的一个革命
它往前进了一步，然后你没有人，你要怎么拍它
你这个东西你能拍到什么位置
我记得如果你再回去看的话，狮子王第一部里边除了狮子在动之外
它的植物是没有在动的
但是最新一版的狮子王出来了之后，你会看到它花了很多的时间去做风
这个就应该是非常大的一个突破了 其实在发预告的时候大家就能看出来
其实最近也发了一个，在迪斯尼 D23 上发了一个新版的预告
它很多，里边有什么蝴蝶鸟这些东西都在飞
如果你有想看第一部的话，其实它的技术没有达到这么炉火纯青的状态
它没有那么多毛发的运动，它没有那么多的水，是不是动物跟水的制作的过程
那如果你说这些全都是后期特效公司去制作的，真的不太现实
那导演你当时拍的时候是什么？蓝布吗
那你拍的时候就很崩溃吗
那之前 The Jungle Book 奇幻森林那部片子
当时在拍的时候，你看到它的后期 如果一个小男孩要在一个树枝上面走
你需要了解到后期这个东西要长什么样子的时候 你就需要把概念全都出完嘛
你美术是要需要知道怎么去做的，然后你需要你把栏布所要搭的这个景
需要演员去走位的点 你都需要非常详细的跟后期去讨论去怎么样去搭
然后你能保证拍摄吗
因为这个真人是要走在上面的，那拍狮子的时候它就没有人
就是它没有人，然后你又要拿摄像机去拍的时候
以是要以什么最好的方式去拍
所以之前涉及到了 Unity 或者说一些Unreal 当时就涉及到了一些个游戏的引擎的软件
那包括比如说现在 VR 又出来了
你要不要去 VR 里边提前看到你要拍的这些个景
其实现在运用的已经很广泛了，就是等等
这些其实都是不同的技术，难点就是当你在设计一部电影的时候
你发现你自己都不知道它怎么做出来的时候，你就是在摸索嘛
那难道你说你不拍了吗
所以其实很多年我一直很喜欢的一句话
就设计在挑战科技，科技也在就是 challenge 设计
就是你要先想到你想要实现的，你才能够说我们技术上面有没有在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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